YESO

 

(芥敦)光与影

*刀

那也是、那也是,非常小,非常远的东西啊。

对我这个年纪的人来说,也已经是难以捕捉到的了。

但如果仔细看的话,一定能看见。因为很多脑海里有的东西,深深牢记着的,会噼里啪啦一下子全部涌出,填满整个空白。就变得活跃有生机了。

像这样坐在庭院里,看着附近打打闹闹的儿童,也蛮好的。他们年轻又快乐的笑脸,矫健的步伐,在夕阳下闪亮着的青春童真。很好啊。会想起自己的以前,那些还年轻的日子,还有一直陪伴我的黑发少年。即使其中也有痛苦,但每次快乐涌上来的时候,满足的微笑着,就不太管那些悲伤的事情。

虽然行动不便,但每次费点力气,在院子里坐上一会儿,也已经是足够满足的事情了。

我费力的扭头看着及肩的银发———说来也好笑,其实我本来的发色就是银色的,只不过与年轻的时候比少了些光泽,这大概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吧。

也是近期才想起那个人以前也说过'如果是银发的话,老了之后发色也不会变,那就看不出来老了啊'这种话。现在想想也是蠢话,看看现在行动不便的自己,怎么能说不老了呢,简直是一眼就看出来了。但当初的我还是不甘心的回击了'那等你老了,不就刚好帮你把颜色填充了,也省了你的染发钱'

那个人的头发整体是黑色的,但两鬓的末梢却是白色的。从小这一点就是他的弱点,每次我无话可说,便拿这一点嘲讽他。他也经常无语凝噎,然后绷着脸和我打起来。直到最后,两个人都伤横累累的,衣服上面全是灰尘和刮痕,然后一边嘲笑对方带着傻气的脸,互相支持着一边去找藤原阿姨包扎。

那也是、那也是,最棒最棒的回忆啦。但每每跟那个人讲起,他却嘲笑我幼稚。我觉得我们都同样年龄都已经老了,偶尔做一些这个年龄该做的事情,也不过就是回忆回忆从前,仿佛感到以前的那种永远不够满足的幸福———已经、很好很好了。

我无意识的看着前方,捕捉着一些影子和笑声,脑海中满是幸福的事情,不自觉地就露出了笑容。

尽管是这样坎坎坷坷下来的,但他确实是个不令人讨厌,甚至是令人喜爱的努力孩子。

哎呀哎呀,这话被他听到了,又要说我絮絮叨叨烦人不已了。

就这么天南地北地想着,也会突然发觉———

“那个人是谁来着?”

然后就就陷入沉思。

直到背后出现动响,我的身下的轮椅移了移,彷佛闻到了熟悉的清冽味。

这才恍然大悟。

“——是龙之介啊。”

“什么是龙之介啊,真是像个老头子一样,笨拙得要死。”

“你还不是跟我差不多……”我笑眯眯地回头看他。

却发现背后身无一人。安静的家具、地板、房子、被褥,远处的儿童也准备收拾回去了。全部都是他的气息,却没有他的人。屋顶静悄悄地看着我,仿佛在叹我的记性。

“也是啊。”我眨了眨眼睛,扭回头看着远处互相招呼着回家的儿童,“也难怪嫌弃我像个老头子,他离开的时候,也还就是个冲动的年轻人啊。”

“也是啊。”

我慢慢眯上眼睛。

“时间过得真快啊……”

“噢,不。非也非也。”我微颤着手卷起我及肩的发丝,仍觉得有人在陪着我说话“时间也流逝得太慢了。”

我向着那个陪我的人微笑,不管是谁,是龙之介,或者是有耐心的陌生人。

“那个人,离我太远啦。我可还要等多久,才能看到他呢。”

我费劲地低头,看着一只空洞的裤管,里面仿佛还有健壮的骨架支撑着我的小腿。一场战争,距离现在,大概也有六七十年了。真的是好远啊。

但如果在此,这个听我说话的人能到现在,陪我这个絮絮叨叨的老头子,那已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了。没有必要再悲伤了,因为就这样子,即使是假装的快乐,那也是对天上的他的一种安慰。

他肯定不喜欢我整天愁眉苦脸。

我呵呵地笑着,然后想———

这个人是谁来着?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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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贺看到这里的粉丝吃了一把40米巨刀
我不知道表现的怎么样(大概是连脑洞中的20分之1都没表现出来了
以后可能还会小修。

脑洞源自于空间上转载某个日本太太的段子,是一个老爷爷在战争中失去了腿,笑呵呵的坐在轮椅上和老奶奶对话,结果转过头什么都没有。老奶奶如同失去了的那条腿一样,是尽管不在了却有仿佛还存在的痛觉。

我真的真的最受不了这种时间流逝,人生老病死的这种人生变幻感。想起来就很难过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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